【火凤燎原三年】与君同（袁方/八奇）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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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袁方似乎是如愿以偿了。
从今以后，他只有他，他也只有他了。
只是，这话中不难咀嚼出些到底意难平的勉强，小八先问小茶的意愿，说明起码到目前为止，小茶依然是他的第一选择。而“一条路走到黑”这种说法，听起来还真有些狼狈为奸的味道。
袁方甩了甩脑袋，他从来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非常明白，自己并未满足。
他朝小茶笑了笑，这绝对是一个温和体恤人畜无害的笑容。
小茶递给他一个【收到】的颜色，随即摆手笑道：“既然瓜吃完了也没我啥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聊，继续聊。”
袁方对小茶这种一点就通的思想觉悟和说走就走的行动能力甚是满意，果然不愧是上一世深爱过的前女友啊，过了这么些年，依然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小茶颇有深意地看了袁方一眼，转身离去。
八奇却也不置可否，任她就这样离开了。
闲杂人等终于都走开了，袁方深吸一口气，端正了神色，躬身作揖道：“某愿为爪牙，助主公廓清四海，一统天下。”
一模一样的神态，一模一样的话语，袁方想，如说心意之诚，如今的他和当年的小八大约也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不晓得小师弟想起了多少，若是全都记起来了，他希望此情此景此语可以让小八明白自己的心意。若是小师弟并未完全恢复记忆，那也无妨，他希望此情此景此语可以加深小八的印象。
当然，袁方并不会承认，其实他真正期待的是，这句言明心志的表白后，那个令他心动神摇毕生难忘的拥抱。
八奇倾身扶起他，握住他的手，缓缓道：“虽然我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你才好，但是，有你陪我，足矣。”
随后，四目相投。
情景交融。
袁方一边深情地凝视着八奇，一边耐心地等待着那个梦寐以求的拥抱。
片刻。
片刻。
又片刻。
呃，然后呢？
没有了？
过了N久，袁方不得不直面惨淡的人生，然后，就真的没有了。
当然，袁方又岂会让这样历史性的一刻如此清水寡汤一般平淡收场，是时候靠行动力和主动程度论攻受了。
只见袁方一把将八奇拥入怀中。
三年前袁方作为小师弟刚刚进入水镜府时，八奇的身量约莫比他高了半个头，如今形势逆转，反倒是袁方后来居上，比八奇足足高出了半个头。他满足地拥着怀中的小师弟，小师弟身上有淡淡的甜香，让袁方的心一揪一揪地心猿意马。
他柔声道：“无论世事如何变化，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保护你。”
怀中的人良久不曾出声，最终在他怀里蹭了蹭，顺便换了个舒服的位置。
袁方轻叹道：“师弟……小八……”这四十年，或者说，这四十三年，这四个字他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在舌间心上念叨了多少次，久到连他自己都已经分辨不清这到底是自言自语的梦呓，还是真正在期待着一个回应。
八奇约莫是被袁方语气中千回百转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震的愣了一会，随即他轻笑出声：“我似乎比你年长。”
袁方摸了摸怀中人的头发，笑道：“你我在一起，怎样都好。”
此时阳光正好，亮的有些晃眼，一片金辉暖照中，河光山色似乎都懒洋洋地摇曳起来。
好一会，八奇终于开口道：“小八，我们下山吧。”
袁方本以为能顺理成章地把称呼换一换，结果他依然是【小八】，不过这倒是不难理解，毕竟日子过了那么久，习惯早已入骨，不是一段朦胧记忆的追溯便能翻转过来的。
其实只要吃到了，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称呼什么的也不过是个形式主义的问题，袁方不在乎。
他上前牵起八奇的手，八奇没有回避，反倒回握过来。
袁方从未如此志得意满过，哪怕当初高坐明堂想着要与小师弟并肩携手君臣共享天下时，都不曾如此开怀畅快。
得而复失，失而复得。
如今终于夙愿得偿。
三个月后，水镜府一奇与八奇携手出山，共赴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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